第二十六章 呕心沥血


小说:继母情深   作者:满元   类别:历史穿越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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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仍然忙碌,也为儿子明经常生病发愁。明一出生就是个瘦弱的孩子,免疫力低下,经常感冒发烧,哮喘厌食。明从小受到重视,家人呵护备至,唯一的男孩嘛!俗话说:偏吃的不胖,偏染的不上。你越上心,他越生病。父母四处求医,南北二京跑遍了,药吃了不少,药锅子不倒,但是收效甚微。后来一次偶然机会,有人介绍一个偏方,说:“偏方能治明的病,不妨试一试。”偏方是:将新鲜的鸡内金洗净焙干磨碎,再配上茅房里的蛆虫,同样洗净晾干研末,两种东西搭配,每日十克,开水冲服两次,服用半年。母亲对父亲说:“偏方也能治病,试一试吧。”父亲说:“新鲜的鸡内金可以去烧鸡店买,茅房的蛆虫怎么办?”母亲说:“只要你同意,具体劳作过程,你不用管。”
  中药店本来有卖鸡内金的,可是母亲要绝对按照偏方去做,隔两三天就去烧鸡店买新鲜的鸡内金,回家洗干净焙干。偏方中特别指出要用茅坑里生的蛆,这东西没卖的,母亲自己去茅厕捞。
  过去城市的茅厕是用砖头垒墙,露天,面积有两三平米,中间是埋在土里的一口缸,缸口上搭两块石板就是茅坑。
  夏天茅厕里苍蝇很多,苍蝇在粪便上滋生蛹蛆。天气越炎热繁殖越快。母亲往往在午饭后,拎着小桶拿着笊篱去茅厕,看着茅坑里蠕动的白蛆,母亲小心地下笊篱,耐心地一下下地捞。太阳当头火辣辣地晒着,绿头苍蝇在身上飞来飞去,粪便臭烘烘的。母亲头上的汗水顺着头发往下滴落,衣衫湿透了。她恶心呕吐,一阵一阵头晕目眩。可是想到儿子的病,想到蛆是治病的药,她忘掉了身处何地。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眼睛盯着蠕动的白蛆,恶臭扑鼻,她屏住呼吸, 趴在茅坑边上伸直胳膊一下一下地捞……
  为了多备些干蛆冬天使用,她到一户近邻家,找到那家妯娌二人,说明想去她家捞蛆虫的事情,老大说:“大夏天趴在茅坑边恶心不?听个偏方你就认真啦?”母亲说:“明吃过很多药不管用,用偏方试试吧,鸡内金吃了助消化,蛹蛆脏,洗干净,没有毒。”老二说:“看着明长得像黄豆芽一样是可怜,可是你不想一想自己,大夏天的,臭味熏得头晕目眩,中了暑,一头栽到茅坑里,咋办?”母亲说:“看着一个病孩子,想着他是李家的独苗,我顾不得自己了。”她俩说:“你找个佣人来干!”母亲摇摇头:“我是救子心切,人家不沾亲带故,干这等肮脏的活儿,强人所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吧。”妯娌俩听了很受感动,她家的茅厕在房后山,她们答应,等母亲提着小桶来的时候,她俩就站在离茅厕不远的树荫下,替她放风,以防有人冒然入厕。
  母亲在茅厕捞蛆虫后,拿回家直接放在后院,不敢让别人看见,恶心人。然后用水洗干净,再用开水烫,不烫死蛆虫到处爬呀!之后摊在竹席子上晾晒,干透了再用石臼捣成粉。这一系列的活都是母亲自己干,她怕别人看见,嫌肮脏,更怕明知道了,他来个坚决不吃,岂不前功尽弃?
  母亲把三个漂亮的瓷罐放在搁板上,一个罐子里是鸡内金粉,一个罐子里是蛆虫粉,一个罐子里是白糖。每天母亲用一个小勺从三个小罐里各舀一勺,放在小瓷杯子里,用开水冲至小半杯,让明喝下,一日三次。每天吃“药”,明有时候不想吃,不耐烦地问:“这是什么药?怎么有腥味?”母亲说:“这是最最贵重的药。是药都有味,冬虫夏草用开水冲,就有腥味。”母亲小心哄着明喝半年“药”,他的病奇迹般地好了。鸡内金开胃消食,蛹蛆是高蛋白,也许这个偏方真管用,也许母亲的大爱感动了上苍,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吧。
  在母亲精心调养下,明身体慢慢健壮起来。个子长高许多,肤色由黄变白,大眼睛炯炯有神,一扫病容,摘掉“黄豆芽”的帽子,长成一个英俊少年。
  大姐英十七岁,已到婚嫁的年龄。她身高一米七五,个子高,对象不好找。媒人介绍几位,都因身高不般配没成。后来介绍城东的一家,家境一般,弟兄三人,这人排行老二,他老实本分,长相不错,高高的个子,与大姐的身高长相般配。父母和英商量,英考虑两人般配很重要,于是同意订亲。英没有少给后娘下绊子,没有少在奶奶面前告状。给英操办嫁妆的时候,母亲跑前跑后,总想好上加好。有人劝:“对英差不多就行了,何必事无巨细太操心,她没有把你当亲娘,对她再好,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母亲不计前嫌,她说:“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她爹的面子吧。怎么说我比她大一辈儿,大人就是大忍,过去的不恭不敬随风刮跑了。”母亲给英置办上好的嫁妆,英每日高高兴兴不再找茬。英的嫁衣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绣着各样花鸟,母亲累得瘦了一圈。英结婚那天,送嫁妆的队伍浩浩荡荡,煞是风光。英婚后,逢年过节母亲总要派人送钱送物,以弥补男方家境不济。
  哥哥十五岁和闫家四姑娘结婚,闫氏十七岁。男女双方家长选定吉日举行结婚大典。哥哥的婚服是母亲精心裁剪缝制,送给新媳妇上轿的凤冠霞披更是母亲独特设计描绘刺绣。婚礼那天,新郎新娘的婚服吸引了宾朋,纷纷赞叹:“衣服华丽时尚,绣的花鸟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请哪儿的能工巧匠做的?”“咦,是婆婆亲手做的,能工巧匠比不上,那上着心劲呢!”在人们的赞叹声中,婚礼热热闹闹举行了。
  母亲二十几岁就当上婆婆。她知道多一重身份,多一重责任,多几分矛盾。母亲深受封建礼教的伤害,深知做媳妇的难处,她决心要做一个开明、宽容、慈祥的婆婆。
  刚到婆家,嫂嫂面对年龄相差不多的五个小姑,相处中难免有磕碰。小姑们常到她房间玩耍,摆弄她的东西。陪嫁的物件,自然都是比较贵重的。有一次,四姐独自到嫂子屋里玩,她拿起嫂嫂放在梳妆台上的玉镯,左看看,右看看,再戴在手上比试比试,一个不小心掉在地上,碎了。四姐不知所措,害怕地哭起来,几个姐姐听见哭声,赶快跑去看,一会儿就吵起来。三个小姑一条战线,嫂子并没有说什么,感觉委屈,且寡不敌众,也抹起眼泪。母亲听到吵闹声,急忙走到嫂子房间,看到四个人怒目相视,母亲问明原因,赶忙把三个女儿劝走。拉着嫂子的手,亲切地劝慰:“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她们总是比你小几岁,来个高姿态。”过了几天,母亲在首饰店买了一副漂亮的玉镯,悄悄送到嫂子房间,亲手给她戴上。母亲这样做,一来是安抚嫂子,二来不让小姑子们看见嫉妒。
  哥嫂结婚第二年,生了一个男孩,全家非常高兴,取名金锁,自然是金子一样珍贵。我父亲升级为爷爷,下班回家抱一抱孙子是他最大的乐事,一家人和和睦睦尽享天伦。
  五姐五岁的时候,母亲生了第二个孩子,一看又是女孩,取名满,意思是女孩子太多了太满了,这个女孩子就是我。
  自古婆媳关系难处理,几乎是家家难念的一本经。母亲理解:媳妇刚到婆婆家是外人,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群体,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天天柴米油盐相对着,一个锅里抡勺子,哪儿能没有一点儿磕碰?没有鸡毛蒜皮的矛盾呢?当婆婆的宽容宽容就过去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嫂子懂得:媳妇不是婆生的,自己没有像亲娘一样对待婆婆,对婆婆不要期望值太高,有个言差语错忍一忍就过去了。俗话说:两好合一好,烙子热了,烙得饼也好。母亲和嫂子出生在两个迥然不同的家庭,有些事情想法不同,观点不同,处理问题的方法不同。但是他们能够换位思考,互相理解,两人一样地通情达理。母亲处理家务矛盾入情入理,让人心服口服。她经常给女儿们讲“小姑贤”的故事。背过身又跟媳妇讲“嫂娘比母”的道理。
  母亲和嫂子关系十分融洽,受到亲戚朋友夸奖,街坊邻居羡慕,有人说:“谁家婆媳关系处不好,去李家取经,一学就灵。关键是婆媳双方都是高姿态。”
  嫂子长得个子不高,貌相一般,眼睛不大晶晶亮,她的眼睛会说话,眼神甚至比语言更能表达丰富的思想和情感。她脑子聪明灵活,应变能力强,教养良好。她有亲娘,有姨娘,姊妹兄弟众多,家里矛盾多,是非多,变故多。她在纷争的环境中长大,懂事早,成熟早,善于化解矛盾处理矛盾。
  嫂子摸样长得极像他的父亲,大众化。办事也像他父亲,精明。她父亲人称闫老大,不仅他在家排行老大,更是他买卖做得大,他是华北一带有名的“粮王”。闫老板有四个女儿,四女儿就是他的翻版,令他十分喜爱。他不叫女儿名字,昵称四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