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植物链


小说:川崎穿越爱   作者:泛反反   类别:短篇小说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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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的社会就好像一座森林,弱肉强食,等级分明,无论是用植物还是用动物作比喻,都出奇的贴切。当然,因为人们本身就是动物,住在真正的森林或石屎森林里。而且,也只有人才能做出比喻,看得明白所谓比喻的意思。
  如果是以植物作比喻的话,我大概是靠近主树干部位的枝叶吧。不用好像树梢和叶子那么随风飘摇,脆弱地随时被小动物或人类有意无意地折掉,也不会因为水份供不到那么偏远的部位而率先枯萎掉。但也远远没到树根的那种老壮而盘根错结,稳稳地扎在土壤里,尽情优先地吸收水份和养份,就算地面的部份都被砍去,也有机会重新生长的坚实地步。大概就是处在不会轻易死掉,也不会安稳长存的中等状态。
  那有谁是属于树梢和叶子的部份的呢?祖安娜?陈桑?赵桑?佐治?Masa?吉赛儿?老胖?田边关员小姐?换烧烤盖的大妈?伊甸销售五人众?……又有谁是属于树根的部份的呢?欧尔佳伉俪?罗斯伉俪?强尼?哦不,他们应该是再深层次一些的存在。可能是杰斯?崔桑?文森少爷?白兰地?许议员?挪威桑?Vivian?……当然,还有一些更另类的存在,例如“呵呵”桑?“咯咯”?猫头鹰?桃太郎?弥?大头布猫?丸子三兄弟?姜饼人?乔琪娅?艾摩?呃,蔡建雅?……
  我们呢?我们好像不用打工,就算打工好像也不是为了要帮补什么必须的支出,但我肯定还只是靠近主树干部位的枝叶,要靠余生慢慢地奋斗移动下去。而妳还有很贵的大衣,虽然还不是自己打工赚的钱可以负担的。而且之后的某个时间点还买了件很酷的大衣给我,那是妳倾尽打工的钱买的,是我这辈子穿得最酷和最贵的大衣,也是最暖的一件。虽然它最后并没能逃过搬家劫,消失于空气之中了。有很贵的衣服,所以,妳应该是处于树干或再靠下一些的位置。
  我中学的时候还有个想当军人的单亲同学,我觉得有这么崇高和有点儿脱离实际的理想的人,无论身世如何,至少也应该从树枝移到树干的边缘吧。后来有一次,妳问我如果打仗会怎么选择,我说如果有人打我们,我一定会参军。这是不是能让我再下降一点点呢?
  似乎无论用什么理论,终究也只能总结大部份的情况,而不是所有的所有。总会有一些特殊的例外,游走于框架之外,而且随便打个哈嚏就能改变个空间时间什么的。还有,好像在不知道的地方,永远都有不知道的存在在运转着,随时会带来一些蝴蝶效应。就好像很小的时候,不记得在哪里看到或听到过某个德国富豪说,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中土研究所在哪儿?就在德国。第二大也不在中土,第三大才在中土。然后这个好像没什么意义的小资讯就一直埋在脑海里,像幽灵一样浮来浮去,没法触摸也没法证实。但却总是让人觉得好像在遥远的莱茵河畔的某个地堡里,有个大胡子蓝眼睛戴着单边圆框老花镜的一丝不苟的老头儿,正在认真地研究一份来自东方用优美的小篆书写的档案,而档案里的人就是自己。
  就好像Vivian的笔记,哦不,是我借给她的笔记,明明已经消失在过去,却又被不知名的力量揪了出来,然后扮演着一个让人不能放心的未知角色。
  ……
  ……
  餐厅的名字叫“天蓝”,英文是:Azure。当HW问我有什么好介绍的时候,我就说我不知道。
  “天,”我摊开手说:“我真不知道,我是住在川崎的喂,不是东京。”
  “川崎不就在东京旁边吗?怎么会不知道?”HW不打算放弃。
  “你有没有地理常识?”我反了个白眼说:“不不,应该是你有没有常识?深镇不是在航港旁边吗?那你知道深镇有什么好餐厅吗?”
  “呃……”要添堵HW真的不是很难,但要讲道理就不是很容易:“不管,反正你是在岛国一段时间了,怎么着也得负责导个游什么的。”
  “得得得得得。”我举起一只手挡住HW无理无形的进攻,投降其实也很容易:“我想想,我想想。”
  然后,趁时间还早,我们便走出那个咖啡店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我也顺便漫无目的地导起游来。
  “哎,那个什么,”走着走着,HW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
  “什么?”我在想到底是什么。
  “那个EM5到底是什么?”HW跟我一样,对于还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有一种天生不舍不弃的本能。
  “噢,”我还以为是什么,心里松了口气地答道:“你猜猜。”
  “EasyMating?(简易媾合学,嗯,呃。)哈哈哈。”HW的恶趣味发作。
  “你觉得全世界哪间大学的有这一课教?还是你想自己开这么一课?”我反了个白眼,我发觉跟HW在一起时,做眼球向上运动的频率很高。
  “没意思。”HW撇了撇嘴说:“不就是EconomicManagement(经济管理,呃。),什么什么管理之类的吗?还能是什么?”
  “肤浅。”我说:“Econometrics,经济计量学,听过没有?”
  “你别忘了我可是你们学系会社的义工,可别低估了我对金融经济学的热情哦!”HW越说越浮夸地说:“也别低估了我的学习能力哦!”
  “你这么绕着圈地不直接回答问题的意思就是你不知道吧。”我这个不是问句。
  “哎哎哎,”HW也有神级的岔开话题的能力:“你看,那间叫『Azure』的酒吧餐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我顺着HW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好家伙,在大概三个街口开外勉强能看到一个天蓝色底白字的“天蓝”的招牌,招牌下是黄色小霓虹灯的“Bar&Restaurant”(酒吧餐厅)的光管字。由于是跟我们同一侧的铺子,根本就看不到餐厅的样子。
  ……
  ……
  两个小时之后,我跟HW在附近又绕了几个大圈,逛了几间商场、书店、模型店、漫画店,甚至还有一间医疗用品店之后,才最终走进了“天蓝”。平日的晚上没有什么客人,也不用订位子,就这么临时进来就有一个靠窗还是角落的卡位〔注1〕。
  餐厅里的灯光偏暗,设计偏向中高档酒吧的风格。背景有音量刚好的英文旧歌。餐牌上主要是西式餐饮,也有岛国特有的混合料理。
  我们先每人点了一杯热柠檬水,吃着应该是免费的花生果仁,等着。
  餐厅里没什么人,除了我跟HW,一个总是会出现在各种吧枱后面认真擦着杯子的酒保,和一个站在门后接待枱后,也是餐厅里可见的唯一一个刚刚招呼过我们的中年男性待应。门外是夕阳下的东六丁目颇为空爽的街道,在岛国这个弥漫着重度工作狂病毒的地方,人们应该还在公司里发病,而我们正在等着下班人潮里的其中一个轻度的外来感染者。
  “叮铃铃,叮铃铃。”餐厅的门铃在有人进出的时候准确地响了两下之后,便戛然而止。HW顺着铃响的方向,也是唯一大门的位置望去,我背对着大门坐着,静静地等待。HW并没有打招呼,我看着他,他耸了耸肩,然后我们继续等。
  “我跟艾珂也散了。”HW的声音走出浓重的沉默,餐厅某处轻轻传出TheCapitals的“CoolJerk”。
  “谁?”我有点、我总是不太能跟得上HW的节奏,无论是转换话题还是转换身边的人。
  “艾珂啦!”很多人都以为再大点儿声、慢点儿重覆一次相同的字句,对方就能听明白。HW很快明白他那么做是徒劳地说:“那个尚海的交换生。你来岛国之前我们还吃过一次饭的那个。”
  (Weknowacatwhocanreallydothecooljerk……)
  “哦,”其实我还是隐约记得,但是我知道结局不太美好地勉强地说:“就是那个老是黑着脸,觉得女人就应该撑起一片天,如果撑不起来就是大男人的问题的那个,呃,也不知道怎么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圆脸?”
  “别对人家有偏见嘛。”HW反了个白眼,说:“不就是跟你辩论了几句嘛,也没输没赢的,就记恨到现在。”
  (Noneofthefellaswanttospeak,heyheyhey……)
  “没。”我肯定地说:“就是以实论事。”
  (Cooljerk,uh-huh,hahaha……)
  我记得这个艾珂怎么说母权社会如何在父权的暴力下消失,男人建立了更适合男人生存的社会,剥削女性的身体价值,强逼或利用女性以性暗示谋利,尤其是娱乐、艺能界。我就跟她稍微抬了抬杠,问她是否女人也要负起一些把自己的生存难度提升到更高的层次的责任,例如会不会不是被逼的而是自己的选择?如何过份注重外表?又要性感又怕吃亏?不卖弄性感也可以转幕后,最多是不红,大不了改行,去当工人、农夫,或任何自食其力的工作。然后就引致了一系列审美和平权之类的天雷地火,诸如性感也是崇高的美学伦理之一,不应该被扭曲丑化。应该属于犯罪或非道德的行为被普遍化、淡化和正常化,不应该轻易低头,如果不幸被暴力伤害了,就要反抗,要诉诸法律,甚至谋划报仇。歧视也是暴力的一种,也不应被社会容忍。要摆脱受压的境况,女性就要受到尊重,要独立。然后我又忍不住说了两句,例如何谓平权?人们常说,尊重是赢得的,不是要的,不能本末倒置。独立和受到尊重也并没有直接关系。女性本身有繁衍后代的天职,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生儿育女肯定是被爱护尊重的。只是有的女性要争取更多,就好像一个人本身已经是天才大厨,还非得要去当全职程式员,未必就可以兼顾。如果把窗户纸捅破了的话,放产假的两三个月里,工作会变少吗?如果不会的话,那谁去做呢?产假兼职?答案显而易见。所以,要看一个人的欲求是什么。很多东西不可能兼得,最终都是选择。然后……
  “好吧好吧,”HW无奈地说:“我承认艾珂是有点难相处。不过,她还是很聪明和有上进心的。”
  “OKOK。”我不得不给HW一个总是能给任何人正面评价的赞同,然后问:“她不是要留在航港读研吗?怎么就散了?”
  “没读成,考砸了,还有一些其它的原因。”HW不再说,我也不再问。我后来去尚海出差的时候跟艾珂碰过面,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那个时候的现在这一刻,是不可能知道的。
  (……themomentoftruthhasfinallycome,cooljerk,uh-huh……)
  “那,那分了也好。我就觉得你们不合适。”我说。
  “马后炮!”HW把白眼反到侧上方,又耸耸肩说:“不过,现在想起来,我一开始也这么想过,事后再看我们的性格天南地北,也挺明显的。只不过这个,那个,一开始的激情冲昏了理智了吧,哈哈。”
  (Noweverybody,Iwannahearyouall……)
  “没关系,吃一堑长一智。”除了用这么正统老套的说法来安慰一下,我一时想不到什么别的,不过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地说:“你还好吧?”
  “没事儿。”HW拿起了柠檬水杯,不过没喝就又放下了说:“人都走了快一个月了,你知道我跟之前的那些都是分手也是朋友的。哈哈。”
  (Comeonpeople,cooljerk,canyoudoitnow……)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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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由“Cart”音译得来,餐厅里像马车或火车里的位子,椅子或沙发椅的靠背连在一起,也比较高,舒适度和私隐度比放单把椅子稍微高一点。